124 if线 竹马-《白月光换下了女装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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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天,松烟都在她身侧哭,问她何必再为皇上如此熬尽心血呢。
    她却没有出声,只安静地坐在窗前,默默抄颂自己早已倒背如流的论语。
    【君使臣以礼,臣事君以忠……】
    窦清漪的笔尖停在那儿,许久,在忠字上落下了一片模糊狼藉的墨点。
    她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颤,片刻,猛地拍落在宣纸之上。
    凭什么。
    她当然不在意鸿佑帝宿在哪里,是否担忧她的安危,又与她到底有没有夫妻情分。
    她在意的,是凭什么。
    凭什么不仁狭隘者可做人君,不进良言,刚愎自用,荒
    淫无度,却非要做臣子者忠贞不二。
    天下不该有这样的道理。
    松烟颤抖着请她息怒,她却目光如炬地盯着摊在桌上的白纸,许久,将那满纸的圣贤之言都攥成了一团褶皱。
    是囚笼。
    她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,却从没从这方寸之地里闯出来过,是因为它们、那些状若大智慧的道理,也全都是锁在她周身的重重枷锁。
    因为,先贤大儒们自己也从没说过。
    为什么蠢材可登九五之尊?
    为什么她生来就要做妻子,做臣民,做贤内助?
    天下的公理,不该是他们说了算的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多年来压抑在忠心之下的不甘,终在这一日浮出水面。
    可却在同时,她怀孕了。
    周围的人又喜又担忧,小心谨慎地生怕她安不好胎,生怕她吃苦受罪。
    可是,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忍受痛苦的能力远超旁人想象,以至于在害喜呕吐、以至于困意全无的难眠深夜,都能安下心来读一卷书。
    她的心彻底冷了,双目也清明得多,看得清更多的东西。
    她看见了君王的忌惮与厌恶,看见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处境。她将轻蔑与恨意藏于心底,偶尔抚着自己愈发隆起的腹部,也能感觉到一个血脉相连的同盟。
    她不是一个人,她亦有自己的血脉与后代,自己的前路和传承。
    也是怀着这样的清醒,在那孩子呱呱坠地的那夜,在令人目眩的剧痛之下,她亲手裹起了孩子的身体,将他交在了松烟手上。
    “去告诉皇上,是女孩。”
    松烟面露担忧,她却神色笃定。松烟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出,本怀着被陛下发现端倪、枭首处置的决心,鸿佑帝却如窦清漪所预料的一样,早不在产房之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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